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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偶像,那是一个很远又很近的词,远的是二十岁那个聚光灯下万人追捧的简星洲,近的是眼前这个暮露晨花般的男人,映照眼底的目光依旧充满炙热,追随着我从台前至幕后,回首间他们都还在,只是我,走丢了自己。】
【因了他那一句话,心底竟似有了些肆无忌惮的底气,坐在副驾上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迷雾随着车速一层层剥离,前方繁华里隐在浓白之中,似随他去往世间任何一处,实则尚未下定决心,车子依然再次停止,灌了冷风的脑袋许是被这雾气入侵,懵懵被人拉着一路跑走,直到被推入房间,房门隔绝外面的大千世界,睁眼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浑身湿透的人,不禁失笑。】
蠢透了。
【我是蠢透了才会因着他一句话跨过自己的底线跟他来到这里,而他更是蠢透了,来招惹我这个有妇之夫。】
【脱下湿冷衣服在置物架上,温热水流从头顶洒落重开僵冷的身体,也将这一颗心浸入温湿里,闭着眼睛回想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,伴随着水流沿着鼻尖滑落,思绪回溯,三十岁遇见钱莱的时候,那个娇憨可爱又带着些不服输的小野猫,穿过人潮如之,众目睽睽之下跳入我怀中,如获至宝的将人拥住,教堂的白鸽扑簌簌飞起时,我们许下不离不弃的诺言,在漫天飞舞的花雨中拥吻,在清晨朝阳里缠腻,热恋期很漫长,长到我们都以为可以延续到地老天荒,只是无休止的通告打乱了一切,她开始到处飞,我也在冗杂的事务里慢慢变老,时光悄然凝成一张张老旧照片摆在桌面,当我抽着烟取出其中一张细看时,那个女人总是在她身边,私家侦探寄来了她们隐秘角落里勾缠的指节,花叶阴翳里树后带笑的吻,心被烟头烫伤,疤痕久久难愈,不安在暗夜滋生,电话、短信每天不间断地出去,甚至还会撒着娇说’想你了‘,一如往常的回复不知不觉间变了味道,宴会上酒喝的越来越多,独自摇晃着回到家摔进被子里,不争气的眼泪顺着眼角洇湿枕头,不甘地想要在记忆里追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,可悲地发现不是她变了心,而是我们给不了对方生活的激情,两个曾经掀起娱乐圈风浪的人,把生活过成了似水,作为丈夫的我却还一味感动于自己的深情与坚持,却忘记了,对于相爱的人,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藏不住,我的那些跃跃欲试和不安分她都看在眼里,因着道德和体面压抑下去的躁动,反馈给她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失望。】
【放任她的一切作为,好似蒙在鼓里一般照常问候,说着体贴的话,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游走在名利场,投怀送抱的不在少数,却始终没有动过心念。】
【秦九州,他也没什么不同,只是他说喜欢我,像猛虎回首,细嗅蔷薇,让人莫名生了期待。】
【我给了自己机会,也给了他机会,而他非常巧妙识破了我的心思,冲破了那道我给自己筑起的围墙,既然如此,那么,我很期待,被他摧毁的那一天。】
【这么看来,我和阿莱实则是一种人,皆是不甘平庸之辈,事业如斯,生活亦如此。】
【何况事态已然如此,打退堂鼓实在没有必要拿过毛巾擦干净,换上浴袍出了门,倒是毫无芥蒂在人身侧坐下,脊背靠在沙发上,未及回应,嘴里便被喂了一颗汁水饱满的果子,碾在唇角的温软带着独属这人的张狂不羁,不似女子的柔美,却意外地让人生恋。】
【面上生了热意,舌尖卷着在口中咀嚼过,随后偏头拿过他的手将籽吐在人手心,听的后一句,吊起眉梢白了他一眼没说话,却未料人得寸进尺。】
不好看。
【秦九州生就一幅清阔面容,目沉星河,鼻似雪峰,一双唇总是带着不羁笑意,浑身漫着春色,不光好看,还很惑人。】
【抚在面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俊容,随着主人的引导一路向下,最终没入浴袍,没有衣物的阻隔,指腹下的肌肉极富弹性,尚未擦干的水汽蒸出的热气缠绕在指尖,勾了丝线一般,欲描出这句裹在浴袍下的躯体。】
【眼神由清淡冷漠被那一吻点了热意,随着指尖探触染上三分意趣,抬眼直直看进他眼中,随着他的问语自上而下看去,宽肩劲腰大长腿,许是常年健身,露出的半片胸膛不见纤弱意,反倒弹性十足,写满力量感,散发着隐秘的荷尔蒙味道。】
穿着衣服怎么看。
【嘴角勾起,衣下的手忽而按下胸膛,翻身抬腿坐上腰间,一手按着肩膀,低头平视那双眼。】
不过,我能摸得出。
【目光始终微弯将人看着,手掌自肩窝缓慢摩挲,缓慢而仔细,男性的身体不似女性滑腻软媚,但胜在匀称有力,一个像揉着云团,一则却似触着惊雷,每一寸都能勾得心底触电般。】
秦九州,你不吻我吗?
【手掌流连在腹前肌肉上,食指拇指甚至进行了测量,八块儿壁垒分明,摸起来硬硬的,明明自己都没有,男人得嫉妒心来的很是莫名其妙,不轻不重揪了一下掌下肚皮,见人似是在笑,凑近了去,额角相抵。】
亲亲我吧,秦九州。
【声音里带着些蛊惑,却又似叹息一般,那颗名为放纵的种子此刻萌芽。】
来探索我。
但是,别进去。
【这是我给彼此留下的,最后的底线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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